網購高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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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莉薇雅六點半就準備好了，便利用剩下的半小時檢查電子郵件。她身穿黑色長禮服，絲質布料貼著她的曲線而下，顯得非常高雅。湯匙狀的衣領讓她的乳溝若隱若現，但她覺得應該不至於引起任何男人垂涎。她沒戴項鍊，唯一的首飾是艾瑪阿姨送她當生日禮物的淚滴型鑽石耳環。她把頭髮挽上去盤在頭上，只有頸後留了幾絲。

葛瑞森提早幾分鐘抵達。她開門之後，目瞪口呆地瞪視著他。這男人穿晚禮服更帥了。的確是詹姆斯?龐德的化身。嗯，不，比龐德更出色。

他們兩人都有那麼幾秒鐘完全沒有動，而後葛瑞森沙啞的聲音說：「妳真好看。」

「謝謝，你也不錯，」她說著後退一步。「請進，我去拿皮包和披肩就來。」

他踏入小小的玄關，隨她進入客廳。奧莉薇雅住在喬治城邊緣的一個高級社區。這棟老建築的三樓公寓寬敞而舒適，舒適的沙發和兩張成套的椅子放在使用多年的硬木地板，沙發後是高高的拱形窗戶。牆壁漆成淺藍色，窗框是白色，家具則是溫柔的淺黃色。黑色的方形咖啡桌放在長沙發前面，一邊是一疊書，中間有一瓶新鮮的白色雛菊。五顏六色的地毯，使整個地方明亮起來。

他注意到咖啡桌下有一雙看似常穿的網球鞋，客廳旁用來當辦公室的小房間門口有一雙平底鞋，她的手提電腦放在修復得很美好的黑色櫻桃木古典書桌上。書桌上有許多書，書架也被書本都壓得彎腰了。

葛瑞森是業餘的建築愛好者，非常喜歡這些獨特的老房子。他希望有機會能參觀這公寓的其他部分。

奧莉薇雅回到客廳，注意到葛瑞森仰頭看著她的天花板。發現她的凝視，他隨即解釋：「我喜歡這天花板周邊的石膏裝飾圖案。」

「我也喜歡，這是我買這處公寓的理由之一。」

「可是它的天花板有三公尺多，冬天一定很冷吧？」他看到舊式的暖氣。

她指指放在椅子上的針織軟毛毯。「我會包著薄毯子。」

他點頭。「這裡有幾間臥室？」

「兩間，雖然說是一大一小，其實都很寬敞。」

「妳把廚房重新裝修過？」

雖然對他的興趣覺得奇怪，她依然回答：「是的，這裡幾年前整個重新裝修過。」

「妳住在這裡多久了？」

「兩年多一點。你想搬到附近來住？」

葛瑞森並未跟她解釋他也買房子、裝修後賣掉或出租。那是個昂貴但利潤不錯的嗜好。「只是有些好奇。可以走了嗎？」

他拿走她手上的鑰匙，替她鎖好門鈕上方得用鑰匙才能開關的鎖。他們靜靜地走向他的車，坐好後她才開口說話。

「告訴我，喬格森的說法，」她說。

他看她一眼。「他說妳攻擊他。」

她適度地表達憤怒。「這絕對不是真話。」

「賀曼探員想抓喬格森已經一段時間，他想知道如果上了法庭，妳願意作證嗎？」

「願意，」她毫不猶豫。「不過，你真的認為他們有辦法讓案子成立？」

他咧嘴一笑。「我的伙伴羅南也很懷疑。喬格森知道妳替國稅局工作，所以，情況顯示他攻擊了國稅局的代表，對吧？據我瞭解國稅局不會喜歡他們的人受到攻擊。」

她笑起來。「應該不會。」

「賀曼想從這一點下手。」

「我會盡力幫忙，」她保證。

「妳去面試之前，對喬格森做過多少研究？」

「很少，」她承認。「我沒時間。這是我的錯，我根本就不該去。」

「喬格森的客戶名單有不少真的很壞的……人，」他臨時把「混蛋」改掉了。

她又笑起來。「很壞的人？這真像我那些小孩才說的話。」

「妳那些小孩？」

「我代表的小孩。上次吃飯，我提過我兼差替鮑文法官和索普法官擔任兒童觀護人的工作。」

「對，妳的確提過。我只是沒想到妳稱他們為妳的小孩。」

「他們有麻煩的時候，就是我的小孩。以他們的情況，通常只有我替他們說話。」她的聲音轉為嚴肅，充滿熱情。

「我有種感覺，有妳替他們說話也就夠了。」

「說說那些壞人的事。」

「據賀曼說，喬格森投資公司看起來一切合法，但他的某些客戶帶進太多現金。有位叫珂麗塔?齊恩的特別活躍。她的總部在比利時，但來美國操作已經很多年。聯邦政府幾個月前欲將她遞解出境，但是她在那之前卻失縱了。」

「那些錢哪裡來的？販毒嗎？」

「可能。我們懷疑，販毒應該只是她操作的許多犯罪行為之一。」

「我在這裡整理一下。所以等我跟賀曼探員談話，他將要告訴我，喬格森幫黑幫人士或者大毒梟之一洗錢？」

他微笑。「他或許會這樣說。」

她換個方向。「你跟喬格森談過，他威脅要殺我的事嗎？『只要一通電話，妳就死定了。』我相信他是這樣說的。」

「他否認威脅妳。我提起很多人聽見時，他說他們聽錯了。他滿嘴胡說時，兩個律師點頭如搗蒜。接著我們播放侍者的電話錄音，」他一笑，「他的表情真是無價。」